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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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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任务

20.托孤

全城戒严,东风街头出现哨卡和日本宪兵。古老三全副武装挨家挨户登记,检查可疑人员,他进赵老板的家里扫一眼就离开了,丁纯将他送出大门站在门口观望。街上兜卖零食的小商贩不见踪影,关门的店铺被保长敲开传令开门经营,戒严搜捕期间不许歇业。上次吃面的馆子和大饼脸的牛肉汤店都在街口一侧,鱼市上没有馆子。街口不能去,那边的警察太多还有巡逻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本想请小鱼吃一顿大餐弥补这几天的辛苦。

鱼市渐渐热闹,泛起熟悉的吆喝,宁城城西的饭店和大户人家都从东风街进货,他们在路口接受检查后涌入鱼市。丁纯沿街漫步向前,来到东风街后被大饼脸骚扰,还没有好好逛街。没走出几步衣袖被一个从人群里钻出的小孩子拽住,低头看去,一个少爷打扮的孩子手里拖着一根竹竿,眼熟,就是城隍庙后见到的竹竿。心里一动忙四下寻找。小孩说:“我爷爷找您。”说完转身带着丁纯来到一家渔具店。

一位长袍马褂的老人正与店家商谈生意,见丁纯进门转头招呼丁纯:“丁老弟,不想在这里遇见,稀罕。”老人满面红光,颏下无须,几步跨来一点没有瘸的迹象,丁纯还是认出正是城隍庙的老人家,平和的眼神,锋利的眼光。周身整洁,精神矍铄,整个换了人样。丁纯的印象他是瘸子,老人亲口说的。

丁纯迎合着说话:“是呀,老先生,幸会,打哪来?”他先让老人说出地方,别说漏了被外人起疑。

老人说:“江北,过来谈笔买卖。您是溜弯儿?”

丁纯说:“在这住着,出来买菜。”

“相请不如偶遇,那我得上门拜访!”老人的语气坚决明显有事。丁纯说:“请,家不远。”小孩不知从那冒出来跟着。

小鱼吃惊,这是丁纯第一次领外人进家,即使在县城他也很少领外人回家。

丁纯吩咐小鱼:“赵老板忙不过来,你去帮忙。”小鱼心领神会,礼貌的告辞老人。小孩机警的关门,老人没废话开口就说:“我叫裴永,铁血暗杀团的,昨天街上的刺杀就是我们干的。”

丁纯脑子没转过弯:“铁血暗杀团?”他没听说有这么一个铁血暗杀团。

日寇入侵中国,除了倒戈投降的败类以外,中国大地民间抗日风起云涌,由于资料缺乏,无专人记录,留下的信息很少。这些民间英雄湮灭在漫长时光里,他们的事迹全凭口口相传,而老人们的记忆也随着岁月消逝。

中国的历史有一部分属于口传心授延绵千年。

丁纯也知道有大量的民间武装自发对抗日寇,在上海,袭击日本人的战斗一直没断,浦东就活跃着不少游击团体,后来在**的领导下发展壮大成立新四军浦东淞沪支队也叫朱亚民部队。比如县城的石苏,也算一支民间武装。他来宁城不久与外界少有接触当然不知道本地有一支暗杀汉奸的民间力量。

裴永看出他的疑惑:“我们一直在锄奸,杀小汉奸,大汉奸无法接近,就是当地人也没多少知道我们的存在。实际上也没多少当地人,日寇在宁城屠杀数日,灭户无数,汪精卫叛变以后,宁城涌进大量的外省人,我们就是这时进来的。”

丁纯神色不变:“裴先生,我是和平建国军的副官,你不怕我告密?”

裴永面露精光:“好人坏人不是一个头衔和衣服决定的,我交游天下,在宁城的朋友也很多与猛瘸子也有一面之缘。昨天我们的刺杀失败,夜里城隍庙遭到洗劫,一百多号花子被抓,我侥幸不在躲过一劫。你要愿意听我罗嗦我就多坐一会儿,不愿意我马上出门,咱们没见过。”

丁纯说:“请讲,想不到戒严是搜捕你们。我的事情解决了所以没去城隍庙。”

裴永语速很快:“我儿子亲自带队刺杀,刺杀失败。鬼子内松外紧,我们大意啦,最近宁城风平浪静,鬼子从国内来了一只慰问团,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唉,我们的土炸弹威力不够,拼得性命拼不过武器,四人没一个出来的。”

“老先生,鬼子怎么知道是你们,是城隍庙的人?”

“估计有活口,或许从身体检查出来的,他们都换了衣服,洗了澡。鬼子不白给,他们有能人,城隍庙也不是世外桃园,汪精卫的坐探很多。”

丁纯听完裴永的介绍,分析出老人家的话真实可信决无虚言。不过这事除了表示同情也无法表露身份,既然老先生找过来,还来不及考虑自己暴露的可能性,眼下得把情况问明。“先生,找我需要帮忙?”

裴永说:“姑且不论政党门派,你是汪精卫的人,我无党无派。但有一点,我们都是中国人。你被古**敲诈的走投无路说明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知道火瓦路,所以我有件事想托付与你?”

丁纯正色:“先生请坐,慢慢讲!”

“孩子过来。”裴永拉过身边的孩子,“这是我孙子,裴家就剩这一根独苗,我把他托付给你,有机会带他离开宁城,他叫裴齐天。”老人神情肃穆并无乞求哀怨之意,语气顺理成章仿佛相交多年的老友托孤。

丁纯说:“我不是无义之辈,但我现在麻烦缠身暂时不离宁城,他跟着我万一不慎照顾不周有个闪失愧对先生。”

裴永松了一口气,至少丁纯没有拒绝,裴永坐到小床上看丁纯,丁纯感到身体发热:“对不住,先生,我太紧张。这事太大,容我考虑。”

裴永缓缓吐口:“老弟,我的话没讲完,毕竟开口求人以往没有深交。我们很可能全军覆没,我还有事照顾不了孙子。你不是我身边的人,你在城隍庙露面两天没人注意你,那里每天都有大量的乞丐进入,生面孔多。鬼子抓走不少乞丐弟子难免有受不住酷刑的,他们会搜捕所有与我相交的人。猛瘸子我心仪已久,你与他有渊源必定也是仁义之士。我还得回去招徕旧部不想让我的孙子受牵连,他还小,如果他是小伙子,那么下一个去炸汉奸的人就是他。”

丁纯躬身施礼:“老人家,这孩子交给我,只要我不死他就不死。”

老人虎目含泪,扑通跪倒:“你受的起!”

丁纯没有搀扶老人,他握起裴齐天的手:“齐天,记住你爷爷,他跪的不是我,是中国人!”

老人起身:“丁副官,这孩子交给你只是一个形式,他自己生活,平日不打搅你们。“

丁纯有些糊涂:“这话怎么讲?”

“铁血暗杀团在宁城有一个大本营,在城北马家巷,是我来宁城买下的,齐天得去看家,里面有我们的东西,那地方只有我知道,我一会儿带他过去,你有空去看看他就行,”

丁纯说:“这么大的孩子怎么生活,我不怕拖累,既然答应了一定不失言,您信不过我?”

裴永说:“我在赌,赌这孩子能活下来,跟着我肯定是个死,他不能死的太早。他已经十二岁了,如果一个十二岁的人还不能独自生存长大有什么用,我裴家希望他长大报仇而不是活命。今天找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记得有这个孩子就行,只求你离开宁城把他带走。”

丁纯说:“先生放心,你把这么重要的机密都告诉我了,我没有任何推辞的道理,我是中国人。”

裴永说:“把手给我。”丁纯将右手伸开,裴永在手掌上写了几个字,记住啦!丁纯默默记忆一遍:“记住了,先生。”

裴永说:“我带他走,孩子,给丁先生鞠躬!”

裴齐天恭恭敬敬鞠躬,丁纯搀起裴齐天:“我在这住不长,我会找你的,我在大门口划个叉表示我在家。”,

裴永说:“今天实在唐突,我想了一夜,只能找你,希望我没看错人。如果我看走眼也与你无关,你办你的事情,不用被这孩子牵连。”

丁纯想起一件事:“先生,火瓦路什么意思?”

裴永说:“谁告诉你有个火瓦路?”

“这个不能说。”

“知道火瓦路的除了我还有三人,告诉你的人不出两姓,呼延,孙。”

“老人家我是无意得知,并非有意打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告诉我。”

“我知道,所谓看人,看人看物看大千。火瓦路只是一个聚会,什么都不是,一个代号而已。在火瓦路开会的有四个,老,弱,病,残。我是病,老寿星,孙不平是弱,阎王的师傅是残。如果你真想知道内情将来问告知你的人,这个名字现在已经失去意义。当年热血纵横,如今人去楼空,我年纪大了,对往事没有兴趣。丁老弟,言语不周请原谅。你那句我是中国人深得我心,宁城地下流着同胞的血,可惜好多人都忘了,我堂堂中华历经千年,不是区区倭寇说亡就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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